至于旧的名字,凌误雪不想说,也没有必要说了。
她此生,只可能姓凌。
过往在凌误雪的眼中飞快地流逝,时间一晃而过,又回到了凌嬷嬷亲手教导凌误雪做绣球的场景。
凌误雪始终忘不了,那么一个温柔而又和蔼可亲的老嬷嬷,在教起凌误雪做绣球这件事情上,会那么地严肃严厉。
凌误雪想起第一次做绣球时被凌嬷嬷凶哭了的场景,没忍住地笑了起来。
笑着笑着,又哭了起来。
凌嬷嬷,再也不能再绣球一事上凶自己了,她该高兴。
可是,凌嬷嬷也彻底地离开了她,她没有办法不难过。
“误雪,你——”怎么了三字卡在寒九英的喉间,看着凌误雪伤心的神色,寒九英意识到凌误雪是通过“带云误雪”四字想起了曾经伤心的经历,默默地止住了话,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。
他一边抱着凌误雪,一边还轻拍她的背,防止她因为哭泣喘不上气。
也许过了许久,也许只过了一瞬间。
凌误雪靠着寒九英的起伏小了些,寒九英也知道凌误雪这是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,想到凌误雪刚才伤心哭泣的模样,十分心疼,于是他说,“如果这座楼的出现让你伤心的话,不妨我让百姓给这座楼换个名。”
凌误雪摇摇头,红着眼睛看着寒九英,万分可怜,语气却不容置疑,“不用换,留下他。”
“好,那我们一起去看看。”
*
河边大坝,人满为患。
人群攒着围绕在一个即将开始修筑的楼阁旁。
阁楼脚下,放置了已经刻好字的木制牌匾,“带云误雪”四个字用金箔镶边,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。
不过,比凌误雪一行人先来的显然还另有其人。
只见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堂而皇之地走到楼下,揪起自己的衣袖捞到肘间,大大咧咧地喊着,“欢迎各位父老乡亲莅临此次带云误雪楼的筑楼仪式!”
年细细说完,周围就响起了老百姓此起彼伏的鼓掌声。
“大家都知道此楼是为谁修建的吧?”年细细趁着气氛热烈,没忍住又多多起哄了几句。
“这当然知道,是我们上林县令——”百姓热情的打趣声还没有说完,就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人群中钻出来,直直截断了所有人的未说一言。
“是为九英建的楼,为何给楼取了如女子一般的名字,岂不是不能相配?”
年细细闻声望去,一个样貌矜贵身着一身紫衣的男子就这么走入了她的视线。
一瞬间,年细细的脸蓦然地红了,并且她发现自己已然按耐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声了。
但年细细很快就反应过来,眼前的男子误会了建楼的目的,抱着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抹去凌误雪功劳的决心,她义正言辞地给眼前这个看起来华贵非常的男子解释了起来。
“这位公子,你话可没有听全,这楼,是为寒县令的夫人,凌误雪所筑,感谢其献出绣球独家技艺赈济上林的经济凋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