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散冠发,令殿中灯火一时扑朔晦暗。赵蕴捂紧自己,赵起却像从窝里拎出只小鸡崽那样,一把擒住她腕骨,冷得她吃痛。 “你来做什么?夜闯我宫中,当真是胡作非为,不怕被抓住吃那仗责,罚去安州?” “扬州卷宗你母亲看过了,便翻脸不认人,觉得胜券在握,从此高枕无忧,你们母女能对我生杀予夺。焉有此等心机!”赵起眼下青黑,想是近日斡旋内外,忧心烦恼所致。 可惜赵蕴不解,只当他是拿乔撒气,“什么卷宗,你发什么疯?阿母与你的事,我向来是不清楚的。再者,你深夜只身来此处,不怕众口悠悠,真教李瑛那醋罐子知道,提剑杀了你我。” 是了,她仅凭一时意气,全然不知死生未卜与颠沛流离的惶然,只让赵起遥想山高水长,无情的又岂止眼前人。从他年少初见赵蕴那日,那附骨之疽的爱恨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