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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（第2页）

林霏开震惊地跳到他前方，看张一然面色平静，好像一点都不惊讶，她伸出手，在他眼前挥了挥：“你疯了？”

张一然微微后仰，躲开她的动作。

林霏开退开两步，上下打量起来，意识到张一然是认真的，她抿抿嘴，问道：“你告诉她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得说啊，”林霏开急道，“你不说，她是永远不会知道的！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勇敢点行不行？难道要祁忆良主动吗？”林霏开急得拍大腿，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，她又赶紧解释，“我不知道祁忆良的心意，但是你既然喜欢她，就应该说出来。”

张一然双手绞在一起，没有回答。

“可能你害怕被拒绝，”林霏开盯着他，“你自己决定吧。”

她丢下这句话就走了，留下张一然在阴影中发呆，他伸手抓起一把砂砾，看着它从指缝间流走，像跳动的金子。，

林霏开说的对，但是，不是现在。对的事发生在错误的时间会造成灾难，比如徐佑泽的情书。

等高考完，他想，我就去表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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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！不好意思。”

林霏开揉揉肩膀，冲右侧的人道歉，大课间走廊人很多，她在转角处走得太急，正好撞上了人，是段晓晓，还抱着一摞旧书，因为冲撞没拿稳，上半部分掉下来，撒了一地。

林霏开连忙蹲下，帮忙收拾，段晓晓冲她摆摆手：“没事，我自己来吧。”

“那怎么行，我撞了你——这些辅导书是要扔吗？”林霏开匆匆捡起两本，书页散乱着，她看见上面红笔批改的痕迹，也有的页面是空白的，干干净净，里面夹着试卷草稿纸之类的资料。

“嗯，好久之前的了。”段晓晓点点头，把书页拢起来。

随着两人整理，书堆逐渐又变得整齐，林霏开翻到下面，看见一张单薄的纸片，压在数学辅导书下，露出的一角上满是张一然的名字。

林霏开愣住，右手悬在半空，捡也不是，不捡也不是，而且这次没法装聋作哑，段晓晓很快注意到了，她看一眼林霏开，低下头，自己把那张纸抽出来。

“你早就知道了吧？”她捏着纸片，平静地说。

“额……”林霏开试图含糊其词，然而没有效果。

“原来已经这么久了，”段晓晓笑起来，“跟做梦一样。”

林霏开看出那笑里含着释怀，段晓晓把纸随手夹进卷子中，重新抱起书，落落大方地解释：“我确实曾经喜欢过他。”

不待林霏开回答，她走到走廊尽头，面对着大垃圾桶，把零碎的试卷纸页丢进去，然后扬起下巴，冲林霏开示意：“把那些给我吧。”

林霏开呆愣地抱着一小摞书，看着垃圾桶，被叫了一声才回过神，跟着段晓晓往下走：“我帮你拿下去，太多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段晓晓也没有再拒绝，干脆地接受了好意。

她们肩并肩下楼梯，林霏开忍不住问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你是指？”

“什么时候不喜欢了，我有点好奇，当然你不方便的话——”

“我不方便你就不问了？”段晓晓笑着揶揄，不过听口气，她倒是完全没有生气，也并不窘迫，“我说不清，就是有一天，好像突然就不喜欢了。”

“其实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生，确实有优点，但没那么神，”走到楼梯口，她自然地把林霏开手中的书接过来，“是我之前给他套了太多层滤镜，高中压力太大，接触的异性又少，很容易有浪漫幻想。”

“就像吊桥效应？”林霏开看她把书摆在角落。

“差不多。”段晓晓直起腰。

“总之。”

“已经都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