惯在公共场所学习,人多的地方他就不容易胡思乱想,他想尽可能消化掉不及格带来的阴郁气。 车子驶在笔直的路上,乌云遮蔽了夜空,阴霾下不见半点星光,四下里空旷寂寥,道路两旁的树叶扑簌簌响着,德国的夏天不像他的故乡,在野外很容易能听到欢快、高叫的蛙声和声嘶力竭的蝉鸣,这里的夜色遮掩了夏虫的悲哀,行走在外仿佛随时会掉入某个深沉、寂静、让人无法轻易摆脱的陷坑。 一层全黑了,房东想来早就睡了。二层李雷的房间还亮着灯,董锵锵白天跟他说够了话,不想再费唾沫,径直回了屋。 他没开灯,书包随意地被扔到地上,人慵懒地一屁股坐进硬的硌屁股的椅子上,望着窗外灰黑相间、影影绰绰的植物剪影,足足盯了十多分钟才起身开了灯。 灯亮的刹那,他的目光几乎没任何延迟地落到桌子脏兮兮的洪水葡萄酒上。 他拿起瓶子却没胃口小酌,只在手里慢...